【gb】活阎王也会掉眼泪
贞烈皇后x残暴皇帝
罗昭昭x吴惕
he，上位者求而不得，以为自己是替身
当朝皇后罗昭昭庶民出身，而且是个瞎眼的。她并非天生盲眼，而是在大婚前夜，拿绣花针把自己戳瞎的。
一切只因她不想嫁却不得不嫁，因为那强娶她的人不是别人，是当朝皇上吴惕。
无论爹娘怎么劝，昭昭就是不愿意，求过、哭过，甚至宁可出家也不愿意嫁人，可惜皇命难违。背在昭昭身上的，不是只有自己的余生，还有一生勤恳的父母、亲人无数条命。
那天跟着婚书来的还有一纸信，上面写得很清楚，如果罗家违逆圣旨，当抄斩九族。寥寥几字，尽显人命轻贱。
罗昭昭相信，吴惕是干得出来这事的。
吴惕今天能成为皇帝，便是两年前把父王和母后都杀了，即位后不到半年，皇族迅速凋零，杀的杀死的死，京城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姓吴的人。
娘亲在大婚前夕看女儿脸色差得难看，问道：“昭昭，你是害怕吗？”
昭昭摇头，并没有说话。她不害怕，她是遗憾。
在昭昭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，有次失足跌进山沟，流了很多血，喊哑了嗓子也没人听见，她以为自己要死了。入夜之后，她只感觉有蛇爬到她身上，狠狠地咬了她一口，很快就昏过去了。醒来的时候，昭昭已经被送回家，伤口也被包扎好，家里人说是一个路过的小郎君把她送回家的。
从那之后，罗昭昭便期待着，也许当年那个小郎君会再次途径他们家，也许会认出她，那昭昭便要把自己嫁给这个救命恩人，无论他富贵贫贱或是健康残疾。
可惜那个小郎君再也没有出现，而昭昭虔诚的等待也被迫潦草告终。既然不是他，那是谁都无所谓。
正当娘亲想说点什么开解昭昭时，转头只见女儿拿起插在一旁的针，戳向自己的眼。昭昭坚定地扎了又扎，鲜血正不断往外流，脸上、手上，到处都是。
“昭儿！你疯了！！快来人！！！”
等昭昭被人按住夺下手中的针时，她已陷入完全黑暗。
也许这样，可以让余生过得不那么痛苦。昭昭感受眼中淌出的热流，分不清是血还是泪，就这样等到天明，心如死灰地出嫁。
昭昭不知道，她把自己戳瞎的消息很快就传进皇宫，还没等她清晨起床沐浴更衣，吴惕已经亲手杀了负责暗中保护她的几名侍卫。
吴惕敬佩昭昭的决绝，可心中不自觉也涌上丝丝酸楚。原来她是那么不愿意嫁给自己。她宁可自戳双目，也不愿意看自己穿着凤冠霞帔，承最盛大繁复的礼，风光地成为他的皇后。
无妨，吴惕心想，她终究是会爱上自己的。
昭昭自戳双目的事没瞒住，出身贫贱加上性格刚烈，京城乃至全国百姓都在猜，猜吴惕什么时候改立新后，甚至连昭昭都向他求过不止一次。
那是大婚后昭昭第一次过生辰，睡前问吴惕：“皇上，能不能赐给臣妾一个礼物？”
吴惕点点头，才想起她看不见，出声说道：“你说。”
罗昭昭朝着声音的方向淡淡一笑，几乎让吴惕心头化成一滩软泥，任她揉捏。
“求皇上赐臣妾一死。”
罗昭昭朝着吴惕跪了下来，额头贴在地上，平静又肃穆，像是寺庙里最虔诚的信徒。只是别人一心求功名利禄、长寿平安，她别无所求，只求一死。
吴惕咬着牙说：“想都别想。”
从那之后，皇后寝殿里所有锐利的东西都被撤走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贴身侍女照料，唯恐皇后娘娘寻短。起初昭昭还不死心，趁侍女不注意就拿头往墙上撞，发现所有的梁柱全被裹上了厚厚的软布；假借浅眠之名，请太医开了助眠的药后，偷偷加在侍女的饭菜里，半夜想溜出去跳窗跳楼，却被太监逮着，直接送回寝殿。
渐渐地，昭昭也放弃了，她不再一心寻短，只是在吴惕处死那些怠慢她的人的时候，感到愧疚和无奈。昭昭把仁慈留给众生，把疏离留给吴惕。
吴惕从不勉强昭昭做任何事，只是会在感觉孤独沉重得难以忍受时，去昭昭的宫里坐坐。他说坐坐就真的只是坐坐，和昭昭两个人安静地对坐在屋里。日子久了，吴惕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昭昭，即使她就像一块石头，永远捂不热，可是她只要在那里，他的心就很安定。
终于一天，吴惕忍不住了。那天他不得不下令杀了自己最信任的太傅，纵使再习惯玩弄人命，不免也失落得浑身发凉。他需要昭昭，需要他的皇后可怜可怜他，发发善心爱他，哪怕只有一点也可以。
“昭昭，可不可以抱抱我？”
昭昭沉默地坐在那里，不发一语。
吴惕走上前，蹲在她身边，往她怀里钻：“昭昭，昭昭……”
吴惕在昭昭身边蹭了半会儿，昭昭只是像个布偶一样，没有半点温情。
过了好久，吴惕放弃了，颓坐在一旁地上，心逐渐冰冷。他仰视端坐在椅子上的昭昭，决定最后再自取其辱一次。
“昭昭，我要怎么做，你心里才会有我？”
昭昭想起救过自己的小郎君，只是冷淡地说：“怎么做都不会，我心里早已有人。”
吴惕沉默半晌，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袍，便走了。
从那天之后，吴惕更加残暴了，百般酷刑日渐增多，无论官阶大小、无论罪罚轻重，他总会挑最泯灭人性的方式来折磨子民。暗地里他也派了无数人去调查昭昭，想知道她心里究竟是谁，他只想把那人杀了，可是遍寻不着。
越是找不到，吴惕越是暴烈。眼看皇上治国过于严苛，明眼的忠臣决定来和皇后求情，希望她能劝皇上对百姓多些宽容。
“皇后，皇上虽然从以前就威震四海，可从没像现在这般无理，求您劝劝他吧！再这样下去，人们迟早要反啦！”
昭昭不关心与吴惕有关的一切，拒人千里之外地说：“皇上本性难移，恕我难以改变。”
忠臣想尽一切办法，努力说服：“不是的，皇上年少时不是这样的，他还是亲王时，遇到受困山沟的人都还会伸手相救，他心里是有天下子民的。”
“受困山沟？”
忠臣见皇后问起，便把当年皇上救了一个跌落山沟的民女的故事重述了一遍，借此证明皇上还是有良心的。一一问过细节之后，昭昭才知道，原来吴惕正是她寻寻觅觅许多年的那个小郎君。
有可能吗？昭昭几乎不敢相信，如今这个对待臣民凶神恶煞，没有半点人性的皇上，居然就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从那之后，昭昭对吴惕的态度就开始有了变化。
政事没那么忙的时候，吴惕依然会到昭昭的宫中，有时还没进门，远远地昭昭听见他的脚步声，就摸着墙走到门边。吴惕偶尔多夹了两筷子的菜，昭昭都会记得，让膳房多给他准备。听说吴惕过度劳累，便请了大夫教她怎么按摩穴道减压。
吴惕不是不惊喜于昭昭对他的好，然而他一边珍惜着这得来不易的温暖，一边倍感凄凉。
昭昭大概是把他当作她的心上人了吧——还好他现在也学会了闭嘴，在昭昭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，以免惹昭昭烦。
“陛下最近是不是格外劳累？”昭昭给吴惕按肩的时候问道。
“不累。”
昭昭又问：“陛下最近话少了。”
“嗯。”
昭昭没有爱过人，她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关心，只能笨拙地给予陪伴。
“要是陛下不累，可以多来这里坐坐。”
吴惕听了低下头，苦笑了下：“知道了。”
过了几个月，适逢新年，昭昭难得作为皇后出现在百官面前。一整天昭昭都和颜悦色，扮演着与大家不曾想象的皇后。到了晚上，昭昭换下礼服，听见吴惕正要离开房间，便犹豫问道。
“皇上今晚不多坐一会儿吗？”
吴惕心情低落地说：“昭昭累一天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不累，皇上今晚……留宿吧。”
这是昭昭第一次提议让吴惕留宿。
以前吴惕知道她性子烈，从来不强迫她做什么，更是不敢多贪想。照理说听到昭昭这样说，他应该很开心的，但他此刻别扭得很，被两股力量拉扯着。如果留下，他的夙愿终能实现，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，可那意味着他得到昭昭的爱，只是借了别人的光。如果不留下，他也许能继续努力让昭昭看见自己，喜欢上真正的吴惕，可这条路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。
吴惕还没决定好，昭昭已经走到自己面前，寻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住。
“臣妾是真心的——”
昭昭轻拉着吴惕走到床边坐下，用轻吻捻熄他内心最后一丝挣扎。
原本吴惕以为昭昭看不见会害羞，没想到她用耳朵和指尖代替眼睛，咬着牙关不喘出声的那个人反而是吴惕。
“皇上怎么不说话？不舒服吗？”
昭昭一边问一边把人浑身摸了个遍，突然摸到吴惕领口，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片。
昭昭惊讶地把手抚上吴惕的脸，摸到挂着水珠的眼睫，有些慌张地问：“皇上这是怎了？”
吴惕原本憋着的委屈再也无法忍受，倒在昭昭腿上哭了起来。
“昭昭，别这样。”
昭昭有些无措，忙说：“好好好，我不碰你。”
“我要你碰我！”吴惕眼泪不停往外涌，全洇进昭昭的衣服上：“我要你碰我，可是我不要你碰我的时候想着别人，想着你的心上人……这些日子以来，我怕招你烦，在你身边都不敢说话，你对我那么好，我好嫉妒他……”
昭昭听着吴惕语无伦次的坦白，越说越离谱，便伸手抱住喋喋不休的人，把他拥入怀中。
果然吴惕不说话了，靠在昭昭的肩膀上，半晌幽幽地说：“抱着我的感觉和抱着他一样吗？”
昭昭叹了口气，把事情的原委诉说了一遍，吴惕根本不敢相信，长久以来昭昭不惜舍命、伤害自己也要在心中守护的那个白月光，竟然就是自己。这一切阴错阳差花了两人数百个日夜，独自熬过数也数不清的绝望。
“也就是说，昭昭白白把眼睛给弄瞎了……”吴惕又忍不住泛上眼泪。
昭昭把他脸上的泪水抹去，笑说没关系，温柔地描摹着吴惕的眉眼，在心中想象他的模样。若说没有遗憾是骗人的，她终究还是没有亲眼见到当年那个小郎君的脸。
不过，一切也不迟。
没有眼睛，不妨碍她听见吴惕带有哭腔的求饶，还有多日没碰他时的在她身边窜来窜去的焦急样。
—End—
彩蛋：有人假冒吴惕上了昭昭的床，昭昭靠着xxx认出来（460字）
超喜欢收到爱心和评论！！！！
谢谢每个给我爱心评论推荐和粮票的朋友，我觉得超级幸福，督促我写更多文！！！！
昨天搬了一趟两千公里的家，觉得半条命都没了，写了五六篇都不满意⋯⋯
这篇是努力逼自己生出来的，算是烂梗flag的习作，之后还要写得更好才行
待写烂梗
-冷静的人难得放纵
-含蓄的人打直球
-高岭之花坠落神坛
待写完
-竹马在你出国前揣崽留念
-头号通缉犯竟是警长本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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